“啪嗒。”
闆磚,一下一下,極有節奏地拍在石勇的臉上。
力道很輕。
輕到無法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卻又重到将他僅存的尊嚴碾得粉碎。
石勇整個人抖成一團,篩糠一般。
鼻涕和眼淚糊滿了臉,混合着從褲裆裡蔓延開的騷臭,散發出一種徹底腐爛的絕望氣息。
“凡哥凡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哭嚎着,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陳凡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嘴角的弧度愈發森寒。
“現在知道叫爺了?”
“剛才帶人砸門的時候,那股勁兒呢?”
“不是我!是趙天龍!都是那個王八蛋逼我來的!”石勇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速快得幾乎咬到舌頭,“他讓我打斷你的手腳!趙家在江海市勢力那麼大,我我不敢不聽他的啊!”
陳凡的動作停了。
他手裡的闆磚,輕輕貼在石勇的臉頰上。
那冰涼粗糙的觸感,讓石勇的哭嚎聲都為之一頓,隻剩下劇烈的哆嗦。
“所以,趙天龍你得罪不起,我陳凡就是個軟柿子,能讓你随便捏?”
石勇拼命搖頭,腦袋晃成了撥浪鼓。
“不不不!我瞎了狗眼!我有眼不識泰山!”
“行了。”
陳凡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今天算你運氣好,法治社會救了你一條狗命。”
“不然,我高低得送你下去,陪你太奶喝一碗孟婆湯。”
他用闆磚的邊角,不輕不重地在石勇的腦門上點了點。
“現在,給你的趙大少打電話。”
石勇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臉上血色褪盡。
陳凡臉上的笑意斂去,隻剩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