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吧,從小體弱多病,膽子跟針尖兒似的。當時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就一個字,跑!”
他把當時的情形描述得險象環生,活脫脫一個被逼到絕境後潛力爆發的普通青年。
“可那地方就屁大點,門被他們堵死了,一根鋼管掄圓了就朝我腦袋上砸!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勁兒,身體自己就動了,可能是求生本能吧。”
“我小時候在鄉下,跟我家鄰居王大爺學過幾招莊稼把式,都是些田間地頭防野豬的土招,沒想到嘿,今天派上用場了。”
一旁的張瑞奮筆疾書,眉頭卻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一邊記,一邊腦補現場七八個躺得整整齊齊的壯漢,感覺自己不是在做筆錄,是在聽評書。
“你說的老拳師,叫什麼名字?現在住哪?”張瑞追問。
“王大爺,早就走了好幾年了。”陳凡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一抹傷感,“老人家無兒無女,還是我爸給操辦的後事。”
【王大爺,對不住了您内!回頭給您多燒幾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紙人,不,燒一整個女團過去陪您!】
老李始終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着陳凡表演。
等他說完,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用的武器,就是那塊闆磚?”
“對對。”陳凡用力點頭,“當時手邊就這玩意兒順手,抄起來就用了。”
“你小子,運氣是真不錯。”老李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情緒。
“八個人,都拿着兇器,你毫發無傷。他們呢,全都被精準命中頭部,當場昏迷。可醫院檢查結果剛出來,清一色的輕微腦震蕩,連個重傷都沒有。”
他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如炬。
“這個‘度’,你把握得堪稱完美。完美得根本不像是吓破了膽的胡亂反擊。”
陳凡的心跳依舊平穩,臉上卻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李警官,您可别拿我開涮了。我要真有這手藝,還收什麼破爛啊?早上奧運會給國家拿金牌去了!當時真是吓傻了,閉着眼睛一通亂掄,能活下來,純粹是祖墳冒青煙了。”
【沒錯,我就是運氣好,不服你也冒個煙試試?】
老李的目光依舊死死釘在他身上,試圖看到最核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