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黑燈瞎火的,到處是鋼筋水泥,容易摔倒。”
陳凡的勸告,在壯漢聽來,比催命的鬼叫還要恐怖。
他心裡把陳凡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腳下卻不敢有絲毫停留,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神經病!
這他媽絕對是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病!
就在他埋頭狂奔,以為拉開了安全距離時,一股尖銳的破空聲,從他腦後急速襲來。
【物理學聖劍,二段抛物線,精準索敵。】
【都說了容易摔倒,你看,不信邪吧。】
壯漢隻覺得後腦勺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砰!”
他眼前的黑暗炸開一片金星。
身體維持着前沖的姿勢,直挺挺地向前撲倒。
最後以一個标準的“五體投地”姿勢,臉朝下,結結實實地啃了一嘴砂石。
塵土飛揚。
整個工地,重歸死寂。
陳凡吹了聲口哨,溜達過去,撿起自己的闆磚,在褲腿上随意擦了擦。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嘛。”
他環顧四周,從一捆沒用完的鋼筋旁,扯下一卷用來紮鋼筋的細鐵絲。
【國标鐵絲,韌性不錯。回頭順點回去綁廢紙箱,比尼龍繩結實。】
他手法娴熟地将昏迷的壯漢和之前被他藏起來的瘦子拖到一起。
手腳捆得結結實實,像兩頭準備上烤架的乳豬。
做完這一切,他從旁邊施工用的髒水桶裡舀起一瓢水。
水體渾濁,上面還飄着幾片爛樹葉和煙頭。
“嘩啦——”
兩瓢冰冷的髒水,精準地澆在兩人臉上。
“咳咳咳!”
“我操!”
瘦子和壯漢幾乎同時嗆咳着醒來。
刺骨的涼意讓他們的大腦恢複運轉,随之而來的是手腳被束縛的無力,和面對那個“熱心市民”的無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