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集的這群窮鬼,像是餓了數日的野狗群,終于嗅到了百米外那塊流油的肥肉。
他們緊随陳凡,利用屋頂與巷道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合圍。
每個人的瞳孔裡,都燃燒着貪婪與亡命混雜的火焰。
他們攥緊了壓箱底的各式家當,将村口那片區域圍得水洩不通。
土樓屋頂,胡小牛充當着臨時哨塔,他俯瞰下方那支臨時拼湊的“讨伐軍”,手心裡全是黏膩的冷汗。
“陳兄弟這群歪瓜裂棗,真能行?”他壓着嗓子,聲音裡透着一股不踏實。
這隊伍的構成,是對“軍隊”二字最徹底的嘲弄。
老弱病殘,修為最高的刀疤臉也不過練氣五層。他們手裡的物件,與其說是法器,不如稱之為廢品再利用的典範。
陳凡趴在他身側,嘴裡叼着根草莖,姿态閑散。
“開席前,别評價菜單好壞。”
他朝下方努了努嘴。
“你傳話,讓他們先别碰那個穿白衣的硬骨頭,把旁邊的軟柿子挨個捏爆。主菜,得留到最後慢慢品。”
胡小牛的喉結上下滾動,重重一點頭。
他探出半個身子,對着下方的刀疤臉,比劃了一個預先約定的手勢。
戰鬥,以一種近乎兒戲的方式,被瞬間引爆。
刀疤臉第一個發難。
他沒用什麼花哨法術,而是從懷裡摸出一顆用黑狗皮包裹的、尚在微弱搏動的妖獸心髒。
他臉上閃過一瞬的肉痛,随即被決絕的狠厲覆蓋。
刀疤臉咬破指尖,一滴精血擠在心髒上。
“噗!”
心髒猛地一抽,炸開一團墨綠色的毒霧。
那霧氣仿佛活了過來,凝聚成一條細長的毒蛇,緊貼地面,無聲地滑入幻陣。
【可以,視覺效果不錯,這哥們是把棺材本都押上來了。】
陳凡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毒蛇小巧而緻命,精準繞開那些狂亂揮舞的刀劍,一口釘在一名練氣五層小頭目的腳踝。
那小頭目正在幻境裡與一頭吊睛猛虎搏殺,對這無聲的襲擊毫無防備。
他隻覺腳踝一涼,一股陰冷的麻痹感便順着經脈急速上竄。
眼前的猛虎幻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那條正在迅速發黑變質的腿。
“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