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裡裹挾着濃重的焦糊氣,狠狠鑽進每個人的鼻腔。
黑風幫的幸存者,目光都死死焊在土樓屋頂的那個身影上,他手裡那個黑不溜秋的闆磚,比暗夜裡的鬼魅更讓人膽寒。
“撲通!”
不知是誰第一個崩潰,膝蓋狠狠砸在被鮮血浸透的黃土地上。
這個動作像是會傳染。
“撲通!撲通!”
黑風幫那十幾個殘兵敗将,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手裡的法器“當啷”落地,一個接一個地跪倒在地。
為首的獨臂小頭目,把腦門磕在混着血泥的地上,磕得砰砰作響,聲音抖成了篩子。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我們我們都是被錢霸天那瘋子逼來的!他弟弟死了,我們要是不跟着來,回去也得被他活活扒了皮!”
“對!我們跟前輩您無冤無仇!”
求饒聲撕心裂肺,此起彼伏,恨不得把自家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無辜。
陳凡站在屋頂,居高臨下地俯瞰着這出拙劣的鬧劇。
他一言不發。
隻是慢條斯理地,将那台剛剛屠神滅佛的手機,揣回了兜裡。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比任何酷刑都更具威懾力。
下方跪倒的一片人,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行了,别嚎了。”
陳凡懶洋洋的聲音飄下來,聽不出半分喜怒。
“吵得我腦仁疼。”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巡視垃圾場,掃過那群抖如糠篩的人。
“想活命,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