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則表面維持着一個底層修士該有的茫然與敬畏,内心的彈幕已經刷成了瀑布。
【李道遠?】
【哥們,别硬撐了,你這高大上的道号,已經被你師妹一聲“狗蛋”,從雲端直接踹回了村口。】
【我懂了,這是花錢找村口王半仙算了個雅名吧?就跟理發店的tony老師本名叫王鐵柱,美甲店的vivian小姐身份證上是劉翠花一樣。都是為了格調,我完全理解。】
【不過這自我修養,真是絕了。】
陳凡的目光在李道遠和柳輕雪之間來回移動,眼神裡充滿了對強者的同情。
這哥們,活得太累了。
怪不得開飛劍都能追尾撞山,八成是當時正跟師妹吹噓自己車技,一激動,把油門踩進了發動機裡。
李道遠被陳凡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小子的眼神裡沒有敬畏,沒有好奇,反而像是在可憐他?
一種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頭。
他重重咳了一聲,試圖用氣場把面子找回來。
“既然你們見過孫前輩,那他老人家失蹤前,可有反常之處?又或者,跟什麼人有過接觸?”
這問題,像一根針,精準地紮在胡小牛的死穴上。
胡小牛的臉“唰”一下白了,黑風幫的血戰,被借走的陣盤,一幕幕畫面在腦中閃過。
他慌亂地望向陳凡,眼神裡全是“這能說嗎”、“說了會不會死”的求救信号。
陳凡給了他一個“穩住,别慌”的眼神。
他向前踏出半步,姿态放得很低,對着柳輕雪拱手。
“回禀仙子,不瞞二位,這柳樹集前些日子,剛出了一場大亂子。”
陳凡三言兩語,避重就輕地把黑風幫如何作威作福,自己又如何“僥幸”聯合衆人奮起反抗,最終“慘勝”收場的故事講了一遍。
在他的版本裡,自己就是個出謀劃策的軍師,真正動手的是被壓迫已久的廣大散修,錢霸天也是在人民戰争的汪洋大海中力竭而亡。
至于那幾道毀天滅地的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