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皇上會真的再次病倒。”魏珠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輕輕說出了闵敏不敢說出的話。
闵敏沒有聽清魏珠說的話,本能地睜大了眼睛,充滿疑惑地望着魏珠。
魏珠已經斂去了闵敏未能捕捉到的神情,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可靠及沉着:“皇上還等你過去複命,不要讓萬歲爺等着。”
闵敏微微一愣,随即便道:“是,奴婢換身衣服就去。”
換過衣服到了禦前,眼見康熙正對着一桌子的折子發呆,也瞧不出心情好是不好,闵敏搓了搓手指,能照規矩走到前頭去跪下行禮。
“你去瞧過老十四了?”康熙也沒有叫闵敏起身,口氣雖是淡淡,卻透出幾不可察的濃濃憂傷。
“回皇上,奴婢替皇上去探過十四爺了。”闵敏跪着回答。
“他,還好嗎?”康熙道,“這孩子素來倔強,又重顔面,這趟當衆杖責,怕是憋屈壞了。”
知子莫如父,果然還是有道理的,闵敏暗暗想。嘴上還是認認真真回答:“回皇上,十四爺并不曾生皇上的氣,他若是惱了,也是惱自己不能及時的為皇上分憂。”
康熙臉上微微浮現欣慰之色,隻可惜一閃而過罷了:“老十四打小兒就有他的那股執拗勁兒,這幾天德妃也不在身邊看着他,他也不遣人過來問安,必然是氣的不行。若是他解開心結,大多也是因為你勸慰得當的緣故。“
闵敏低着頭,恭敬一如往常:“十四爺聰慧體貼,奴婢不敢居功。”
康熙的聲音疲憊極了:“你起來回話吧。”
闵敏站起身來,卻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麼。
豈知康熙指了指案上的折子:“你既是未來之人,想必對這些折子說了些什麼,該是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