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敏搖了搖頭:“十四爺,您若是再這樣問話,奴婢的小命可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了。”
十四阿哥顯然知道自己問的不合适,低了頭說:“我也知道,我不該這樣問,八哥也叫我不要這樣問你。隻是,我自己忍不住罷了。若是太子之位一日不定,大家心裡頭都不踏實,我也不知道和誰說這樣的心焦合适,隻能到你這裡來嚼嚼舌根而已。”
闵敏舒了口氣:“十四爺,這樣的事情,别說是在奴婢這裡說不合适,在哪裡說都不合适的吧,若是叫有心之人聽了去,又不知道要折騰出多少有的沒的事情來。”
十四阿哥放在石桌上的手指輕輕又雜亂的叩擊着桌面,好一會才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這個事情了。在你這裡說這些,不過仗着你總是能為我多想些的緣故罷了。”
闵敏眨了眨眼睛,什麼叫仗着自己會為他多想些?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對了,聽八哥說,皇阿瑪又晉了你的品級,還沒恭喜你呢。”
“不過都是伺候皇上,什麼品級也沒什麼要緊吧。”闵敏笑笑說。
十四阿哥歪着頭看着闵敏:“你這丫頭倒也稀奇,小小年紀已經做了一品女官,又是禦前得寵的不得了的。要是換了别人,隻怕半個主子的架子都端了起來,你卻一直這般寵辱不驚的模樣,甚至我瞧你,似乎和幾年前在額娘宮裡頭次見你的時候,都沒什麼兩樣,連回話的口氣也似乎一如往常。這樣看來,八哥說你是個不尋常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十四爺說的好奇怪,不論是什麼品級什麼職位,不是一樣都是伺候主子嗎?當好差就是了,何必那麼多胡思亂想?”闵敏隻覺得十四阿哥說話有些無謂。
“寵辱不驚,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哪有那麼舉重若輕。如此想來,我們這些阿哥,竟都不如你這個小丫頭想的明白。”十四阿哥道。
闵敏越發覺得好笑了:“奴婢怎麼能和諸位阿哥比呢?十四爺也實在太看得起奴婢了。”
十四爺微微一笑,煞是好看:“這樣看來,前頭宮裡那些傳聞,應當是不攻自破了。”
“什麼傳聞?”闵敏不懂。
十四阿哥卻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太多糾纏:“雖然并沒有找到什麼确實的消息,但是能把心裡頭的憋悶和疑惑都說出來,也好受許多了。闵敏,謝謝你的園子,謝謝你的茶。”
闵敏愣了愣,還是行禮道:“能為十四爺分憂,是奴婢的福氣。”
豈料十四阿哥竟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爺還有事,先走了,過幾日再來拿你的紅糖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