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他們下了車,走近了瞧,果不其然就是那熟悉的車牌号,敢如此明晃晃地将“作案工具”停在大門口,不禁讓她好奇,這兇手究竟想幹啥。
廢品站四周收拾得很幹淨,肉眼瞧不見一點塵土,應該是最近才清洗過。
“有人嗎?”
老胡敲敲門,門自動向兩邊敞開,卻沒瞧見人,稍稍猶豫片刻,老胡走了進去,沐晴緊随其後。
第一眼,沐晴就對廢品站老闆下了定義,應該是個愛幹淨且有強迫症的人。
明明是收廢品的地方,卻不見一點髒亂,像是空的礦泉水瓶,廢紙箱,廢舊電器啥的,每一種都分門别類整整齊齊擺放着,先不說那按大小排列的水瓶,就看那切割成同樣大小的紙闆,可不就是個有強迫症的人?
入門的左側是個櫃台,玻璃質地的平台,擦的反光,上面隻擺放了一個暖水瓶,一沓便簽以及一個現金的收納箱,其上還貼着二維碼,可以說是每種情況都注意到了。
剩下的地方則是除去特意留出來的過道,每個架子都擺放着雜七雜八的東西,上面還用便簽紙畫着圖案,旁邊用括号寫着每一種物品的名稱。
房間不大,不消片刻就逛完了,若想稱之為廢品站還差得遠,想來這周圍的一大片應該都是,所以才沒多少行人。
“你們是有東西要賣嗎?”
提着一蛇皮袋東西的老人走了進來,瞧見他們,有些猶豫地開口,他來這個廢品站很多次了,卻是沒瞧過行為這麼奇怪的。
見老人提得吃力,老胡接了過來,順便幫忙打開,“老人家,你認識這裡的老闆嗎?”
沐晴隻是負責随同記錄,也沒有插話,隻是站在一旁細細聽着。
老人的穿着很樸素,一頭白發卻梳得齊整,看起來充滿活力。
他笑得滿臉褶皺,露出僅剩的幾口牙,
“你們是要找小劉啊,那可能夠得等了,他母親生病了,最近都陪在醫院,很晚才會回來。”
老人一邊說着,一邊從蛇皮袋中掏出東西來,一樣又一樣地擺放到架子上。
“我來幫你。”
說着老胡就拿出其中一個廢棄音響,準備擺上去,卻被老人攔了下來。
“不用不用,”老人擺擺手,“我年紀大了記不住,你幫我弄了待會就不好數數了。”
說着,老人又指着架子上的便簽紙道:
“我不識字,要不是小劉特意畫了圖案,我也不懂得怎麼放。小劉平時對我們這些老頭子可好了,他是個好人,你們做官的可不要冤枉了他去。”
沐晴他們出來的急,卻也是換了身行頭的,且不說沐晴穿的隻是套修身的衣服,摘下記者證就行,老胡也是換上了休閑裝,畢竟現在隻是在查證,哪能鬧得人盡皆知的。
卻不想老人竟是認出來了,老胡有些吃驚,笑道:“我們就是小劉的朋友而已,您放心。”
“别哄我了,”老人搖搖頭,道:“來小劉這的就倆種人,像我們這樣提着袋子的是一種,還有一種就是來買廢品的,有些淘零件的啊會來小胡這,他們都是物色好的,挑完付款就走。我大老遠就看見你們了,不像,真不像。”
老人沒在搭理他們,自顧自擺放好,又從兜裡掏出一隻筆來,在桌上的便簽紙上畫出一個個圖案,最後貼在現金收納箱上。
走之前,老人又回過頭,“小劉是個頂好的人,可惜啊,好人不好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