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東路,淩晨零點,胡長官不覺得耳熟嗎?”小劉突然擡起頭,看向老胡所在的方向。
沐晴有點懵,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從頭到尾她和老胡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而且不會真被她猜中了,這是個什麼奇怪的儀式吧?
老胡往外走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隻是淡然一笑,“我還是那句話,黎城城防所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然而小劉隻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老胡的背影,突然開始自爆,“我知道,但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那個跟我交易的人說的,他說胡長官會懂他是什麼意思。”
老胡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往外走,沐晴有心想問,卻隻能立馬跟上去。
回去的路上老胡有些沉默,見車子已經在往城防所開,沐晴忍不住開口:“我們不去那個年輕小夥那問問嗎?”
半響,老胡才回複,聲音有些嘶啞,像是突然老了幾歲,“不用了,他們已經審問過了,我們回去就能看到結果。”
行行行,合着是她白擔心了是吧,不過這一切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答應害人,曾經的黎山東路淩晨零點究竟發生過什麼,而老胡又在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
越是調查下去,越是發現這似乎不僅僅是一個社會報複事件,她和希轲的死應當隻是個意外,然而整個事件的背後卻暗含着無盡的黑暗。
老胡這樣子想來是不會給她解惑了,沐晴想着,拿出手機搜索曾經關于黎山東路的新聞,卻還是什麼都搜索不到。
如果小劉說的是真的,黎山東路曾經真的發生過什麼,那就隻有倆種情況,一是這個事件影響太大,城防所在破解案件後便将它封鎖了,以免引起社會恐慌,二是城防所也沒辦法破解這個案子,最後資料封存變成懸案。
那麼看老胡的表情,她想,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再次回到那個房間,沐晴看見了新鮮出爐的審訊報告,是關于那個年輕小夥的。
名字就不說了不重要,據他所說,他平時經常接一些幫忙開車的單子,像是剛買車沒多久不敢開的,在外地想要将車換個地方停又回不來的等等,都是線上接的單子,不知道對面是誰。
淩晨的時候他準備接完最後一單就回家睡覺,看見是要将一輛停在郊外的大貨車開到廢品站的單子,他也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就像平常一樣将車停下就走了。
被請到城防所的時候他才剛睡醒,腦瓜子嗡嗡的就聽見什麼命案什麼的,直接給他吓醒了,臉色發白,直道自己遵紀守法,啥害人的活兒都沒幹。
城防隊的人查看過他的手機和他平時的行動路線,确認他沒有說謊後就将他放走了。
小夥子一步三回頭,确認城防所的人沒有要抓他的心思,這才腳步飛快,一溜煙跑遠了。
噗,她當時都沒這麼誇張吧?
她想着,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似乎又開始犯困了,這次重生的副作用已經很明顯了,嗜睡症,不然她一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哪能天天睜不開眼。
話說她是不是忘記了啥?
沐晴放下報告,看向正顯示着監控畫面的電腦,總算想起來自己當時的疑問。
她一直不明白,明明三個人都在她前面過了馬路,其中一個又是怎麼走到她後邊去的?
已經操作過一次,沐晴已經知道怎麼将監控調到對應的時間了。
晚上23:59,對,就是這裡,她站在紅綠燈下,那對情侶已經走過了一半,而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也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