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錦城的那位厲專家來了，他最擅長的就是犯罪心理學~”
最後三個字老人的音拉得賊長，顯然是意有所指，沐晴乍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卻是突然想起來記憶深處老k一開始的屬性，他熱衷于自殺，明顯是有心理問題的，隻是，那個厲專家也不至于揪着這一點不放吧，想自殺又不是想殺人，這倆隔得十萬八千裡呢。
“誰說希轲他不想殺人了~你猜他最想殺的那個人是誰？”老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内心。
“你是不是又想挑撥我跟老k的關系？”想起黎城爆料君發給自己的關于希轲為什麼想殺她的365個理由，沐晴沉默了，對于這種颠倒黑白有一套的人，她選擇将老人的話當耳旁風，畢竟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溝裡。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隻餘下老人吸溜湯水的聲音，沐晴摸了摸有些幹癟的肚子，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直愣愣地坐在這裡。
“我能回去嗎？反正就隔着一扇門，你也不用擔心我跑了。”
“可以啊~”
沐晴心頭一喜，老人卻是慢吞吞地吐出後半句：“如果你能打得過他。”
“”想起自己還有些酸脹的脖子，沐晴縮回了蠢蠢欲動的腳，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句，明明知道她性格這麼惡劣，居然還幻想着能完好無損的出去。
想了想，沐晴幹脆去廚房拿了個碗，将鍋裡最後一點點湯倒在碗裡，老人都吃了這麼久了，應該是不會有毒的，隻可惜她隻能喝點湯了。
沐晴歎了口氣，感歎着自己苦逼的生活，大口喝湯，湯汁入口，她眼睛亮了幾分，似乎還不錯，她又嘗了幾口，不知不覺間一碗湯見底，她揉着溫熱的肚皮，靠在椅背上，“沒想到你熬的湯這麼好喝。”
“那是，我孫兒可最愛吃我煮的鵝肉了。”老人語氣中暗藏着驕傲，倒是讓沐晴愣住了。
“那份資料是真的？”沐晴說的自然是老k查到的關于老人的資料，如果老人真的是黎城爆料君，那麼這份資料應該也被動過手腳。
老人沒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她不再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在這一刻，她更像是個可憐的老年人，“我很想他，所以我複刻了很多個他，可是”
沒有人像他，孫兒在老人的心中顯然是獨一無二的，一如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哪怕是複刻出來的人，性格也是不一樣的，不會親熱地喊着奶奶，也不會纏着她想要吃上那一口鵝肉。
所以，蛇皮袋裡的既是“孫兒”，也是“大白鵝”，前者也可以是後者，畢竟都是假的。
“所以你加入了黎明組織？”
“對，他們能辦到城防所永遠辦不到的事情。”
沐晴明白她的意思，然而明白歸明白，這種事卻是不為世人所提倡的，不可取，倒是她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黎明組織不是慈善家，他們會收留願意改過自新的壞人，卻不見得會收留孤苦無依的老人，所以
她擡頭，看着老人那張布滿褶皺的臉，眼窩凹陷，那雙眼卻亮得出奇，老人是靠什麼得到的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