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緊張,或是害怕,抑或者三者都有,希老闆獨自一個人站在大街上,思緒也漸漸飄遠。
他從來就不是個感性的人,能在黎明組織混出點名堂來的,又會是什麼善茬,更别說他連兩個兒子都搭了進去。
如今一個被關進了監獄,而另一個,呵,也不知是被什麼沖昏了頭腦,竟是突然幹起這般正義的事兒來,倒是讓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小姑娘,不知怎地,希老闆從見着沐晴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肯定跟這個女孩子犯沖,果不其然,他最在意的兒子中招了,而他也不得已答應了這個荒唐的主意。
是的,荒唐,黎城爆料君明明是
算了,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就不能再亂想了,希老闆搓了搓手,初秋的晚上涼嗖嗖的,他有些後悔了,沒多穿一件衣服再出門。
隻是現在返回去顯然不是個明智之舉,他都特意出來當誘餌了,哪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希老闆順着馬路邊緣走着,街道上安安靜靜,連一輛過路的車都沒有,他不知道兇手會在何時冒出來,隻能默默地漫無目的地走,直到
咔嚓一聲,像是人踩在枯葉上,幹燥的樹葉不堪重負而破碎的聲音,希老闆心裡一咯噔,腳下的步子更快了,然而那道聲音卻如影随形。
他不知道那個人藏在哪裡,也許就在綠化帶裡行走,也許就跟在他背後幾步的距離。
似乎是印證了他的想法,那聲音漸漸變大,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被他聽見一般,走得正大光明。
路燈下照着兩個人影,一個穿着廚師服,緊緊攥着手行色匆匆,而另一個,舉着把黑傘,身上披着黑袍看不清神情,卻是慢悠悠地走着,如同在閑逛。
希老闆的心跳得飛快,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隻瞧見那黑袍下的人勾起嘴角,笑得漫不經心,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哪個方向都好,隻要離那個瘋子遠點就行,希老闆心中閃過這個想法,不自覺地開始狂奔起來,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答應這個荒唐的想法,可是他不能就這樣死了,至少得想個辦法讓黑袍人露出臉來,不然就太憋屈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希老闆回頭看去,卻是沒看見那黑袍人的身影,他松了口氣,準備坐下來歇歇,轉頭回來時卻對上了倆個黑漆漆的眼睛,那雙眼沒有多餘的情緒,直勾勾地盯着他,如同程序設定般冰冷無情。
希老闆被吓了一跳,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就不能換個人追嗎?我這小心髒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
“”黑袍人沒有說話。
“欸,我說,那黎城爆料君給你多少傭金,我給你雙倍,怎麼樣?放我一碼?”似是發現殺手并不想這麼快殺了他,希老闆更大膽了些,開始賄賂起殺手來。
“”
“真的,就西街六巷那個早餐店你知道吧,就是我開的。”
許是被煩得有些受不了了,黑袍人終于動了動眼珠,“聒噪。”
希老闆:“”
倆人相顧無言,希老闆緊張的心卻是慢慢緩和下來,看樣子,他的命暫時還沒有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