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幹了兩年農活,過年的時候姑姑一家人回家,她身體豐滿,穿衣也很時尚,不但她羨慕不已,整個村子的人都誇姑姑有本事。
那一年縣招待所招服務員,給村裡下了指标,隻有一個名額。當時,她的爺爺是生産隊長,最早知道了消息,就買了兩包平時舍不得抽的香煙去了村支書家一趟,名額就給了姑姑。
姑姑不甘心一輩子當服務員,主動要求去了後廚幫廚。功夫不負有心人,她通過幫廚,竟然偷學到了大廚的全部本領。
有一次縣裡來了貴賓,可是大廚發燒起不來床,在這關鍵時刻,姑姑挺身而出,掌勺做出了跟大廚一模一樣的一桌酒席。
因為姑姑在家時就經常做飯,在操作的時候,又加入了農家菜的元素,當晚的那桌客人吃的過瘾,說掌勺的大廚一定是祖傳的手藝。
由此,姑姑名聲大噪,成了島城市的名廚。
陳小紅吵着鬧着的要跟着姑姑去城裡工作,姑姑看她聰明伶俐,又俊俏可愛,就真的把她帶了出來。
當時,姑姑是不夜城的大廚,陳小紅就在不夜城當了服務員。
後來,不夜城換了老闆,陳星也被技校的校長聘請當了廚師班的老師。
不夜城的新老闆急功近利,把不夜城辦的越來越不正規,還讓陳小紅當了歌廳服務員。
為了保證不夜城的營業秩序,老闆請來刀疤臉虎哥當了安保員。這個家夥看上了她,又見她土裡土氣的是個鄉下姑娘,經常對她動手動腳的騷擾。她一氣之下,就來技校學廚師了,發誓将來一定像姑姑一樣,成為島城的名廚。
聽完她的講述,我問她:“那個刀疤臉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他就是一個街痞出身,看到長得好看的就想沾便宜,在不夜城沒少禍害女孩子。我急了眼就和他瞪眼,倒沒有把我怎麼樣。隻是、隻是有兩次她摸了我的手。”
“他摸過你的手?你怎麼不早說,我非把他的手折斷不可!”
“弟,你初來乍到,還不知道他的底細,你是惹不起他的。很多得罪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傳說就是他幹的,把人扔海裡喂魚了。”
“你現在還隻是個小學徒,還是離他遠點,免得被他們欺負。”
“他竟然摸你的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她看着我,什麼也沒說。大概她也以為我隻是說大話而已,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歪着頭非常天真的說:“說說你呗,咋來城裡的?”
我很願意向她傾訴,就把我投奔三姨的經曆說了一遍。在這個過程中,她不插話,隻是靜靜地聽,有時用手托着腮,有時會把身子往窗台上靠一靠。
房間裡除了我的說話聲,很安靜,外面也沒有人打擾。
我講完後,她很久才說:“我早就看出來你是有文化的人,真的是差一點五分就考上了大學。”
“有文化有啥用,還是沒考上。”
“其實,這是命,能不能成為大學生,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不然的話,都當大學生,誰開機器,誰種田?”
她在安慰我,在這一刻,我覺得遇到了一位能傾訴心腸的知己,彼此之間似乎突然走近了好多,有那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共鳴。
一看牆上的表,她猛然站了起來:“哎呀,都十一點了,這麼晚了!”
她着急走,我開玩笑地說:“在這住下吧,明天直接學習不是更省事?”
“住下?這、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