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抓着她的兩個手腕,用力往上舉着,再一次越過高山把頭顱退出來,真的是太難了。我很納悶,她一直閉着眼睛,我什麼雙手一伸,就能摟住我的脖頸?
我舒了一口氣,就好像是被束縛得太久,一下子得到了解放一樣。
就在這時,我發現她的淚水一直沒有停歇地流着,枕頭都已經浸濕。沒有哭出聲,但是我感覺她這樣更壓抑,更難過。
為了一個撬走她閨蜜的唐憲明,她至于傷心到如此程度嗎?
或許她留戀和紀念的不是那個人,而是那份情,那份投入。
當時,她喜歡她,投入了全部的熱情,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充滿了期盼和向往,想不到唐憲明卻背叛了她,就好像是一件心愛的寶貝被猝然打碎一樣,惋惜,遺憾,悲傷。
這樣的結果已經印在了心裡,每當想起,都會疼,都會禁不住淚流滿面。
我撕了一些衛生紙為她擦拭着淚水。
然後去客廳為她倒水,喝點水,會好受一些。
突然想起了月月,她獨自一人在床上,不知道醒過來沒有?一定是渴壞了。我用一個搪瓷大餐杯倒上了不冷不熱的溫開水,去了三姨的卧室。
她還好,很安靜,隻是衣扣有好多脫落的,一定是她嫌熱拽開的,因為用力過猛,全都崩了。
衣衫不整的,看哪裡都不太方便。我問:“表妹,起來喝點水?”她不語,不搖頭,也不起來,就是呼呼地睡。
我把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退了出來。沒有關門,是擔心她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喊我聽不到。
她這樣挺好,喝多了不哭不鬧地睡覺,要比佳佳那樣時而傷心,時而嘔吐要好得多。
月月睡醒的時候,酒勁也基本上消失殆盡了。
現在需要照顧的還是佳佳,我端着水又回到了她的房間。剛到門口,我就發現不對勁,她怎麼敞開了衣服,扯下額頭上的濕毛巾,在自己的身上亂抹着。
她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怎麼在這裡呢?看來她的酒勁還在持續發作,從裡熱到外,一定非常難受。我把水放在旁邊,低着頭,拿過她手裡的毛巾,在盆子裡浸透後,拿出來擰了一下,又放在了她的手裡。
我沒有往那個什麼地方看,我感覺如果目光在那裡瞟一下,都屬于是趁人之危,都對不起表姐,也是對她的侮辱。
我應該撤退,這樣,她可以把衣服脫了,那樣豈不是更涼快?
我把毛巾被蓋在她的身上,然後抱起她的頭,杯子在她有些幹裂的唇上輕輕地觸碰了幾下,她就張開了嘴。
“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好像累了似得就不再喝了。可是我剛要把杯子拿開,她又迫不及待地喝了好幾口。
我把杯子拿開後,重新将她的頭放在了枕頭上,接着,她一把掀開了毛巾被,又用毛巾在身上抹呀抹地抹起來。
我必須得快撤,剛才情況緊急,她又是吐又是哭的,我沒有其它想法,但是,繼續在這裡,特别是看到不該看到的地方後,萬一忍不住去多看一眼,豈不是大大的罪過!
于是,我往門口走去。剛才情況緊急還沒覺得怎麼樣,這會竟然想合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可是,剛走到門口,猶豫着是不是關上門的時候,一回頭,她往外翻了個身,差點一頭栽倒地闆上。
她的頭搭拉在床沿上,頭發戳到了地闆,這樣很危險,随時都會頭朝下掉下來。
我隻好又回去,把她重新抱上了床。
可是,她再一次摟住了我的脖子,而且力量還很大,我隻能歪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