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不要你了,變起臉來,那就跟街上的紅綠燈一樣,說變就變,絕對不會講任何情面。
肖義權自己在社會上,也闖了七八年,他是小人物,沒跟什麼官員打過交道,但世态人情,也有所體會。
所以他也就是笑着:“沒的事,高市長客氣了。”
看朱靓在邊上,他還主動笑着點了點頭。
朱靓其實是有些拉不下臉的,她驕傲了一世,向一個農民工低頭,理論上,絕不可能。
但是呢,她是一個母親。
這世界上,如果說,有一個人,能讓她放軟腰段,那就是她兒子。
為了兒子的病,她腰段是可以軟下來的。
這時見肖義權還好說話,她就主動招呼:“肖大師,請坐,我給你泡茶。”
“朱主任客氣了。”肖義權道:“令公子在哪裡,我先看一下。”
“那也行。”高兵道:“肖大師,請跟我來。”
“高市長叫我小肖就行。”肖義權客氣一句。
跟着高兵到後院,一眼就看到了高桦。
高桦高高瘦瘦,十七歲的年紀,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八,和肖義權幾乎一樣高了,就是太瘦,象根竹杆子。
肖義權十七八時,也是這樣,奶奶經常說他像電線杆子。
高桦左手端着一個塑料盆子,裡面有小半盆米,右手抓了一把米,時不時地,就曬到院中。
院子裡有十幾隻雞,都是母雞,養得極好,全都油光水亮的。
高桦把米灑出去,口中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和公雞誘母雞來吃食,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怪病。”高兵給肖義權介紹:“每天天不亮,就發出雞叫,然後就起床,把雞放出來,喂雞,他要喂了雞,自己才叫早餐,然後去學校,放學回來,也要先喂了雞,才做作業,睡前,還要親手把雞都關好,别人代替,他就發火。”
“嗯。”肖義權點點頭。
“這到底是什麼病?”高兵問:“中西醫都看遍了,西醫說是神經系統的問題,中醫則說是情志的問題,但又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