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都要算半個紅源人了。”他因此感慨。
“可惜,紅源是真不行了。”鄭利紅喝得有半醉了,搖着頭,帶着一點傷感。
他是正宗的廠子弟,父親母親都是機械廠的,他生在機械廠,長在機械廠,平時罵機械廠,但真要說起來,機械廠才是他的根。
一直喝到快十點,鄭利紅要去接他姐姐了。
他姐姐在酒樓打工,但九點後,沒有公交了,每次都是他去接,還要捎上他姐夫。
“你沒喝醉吧。”看鄭利紅有些踉踉跄跄的,肖義權擔心:“行不行啊。”
“沒事。”鄭利紅擺手:“這點酒,算個屁。”
“别給交警逮着。”
“這個點了,哪有什麼交警,即便有,我随便哪個小巷子裡一拐,他去喊天吧。”鄭利紅吹牛,肖義權便笑。
“我先送你回去。”鄭利紅要先送肖義權。
“不必了。”肖義權搖頭:“你去接你姐姐他們吧,我這邊也近,随便叫個摩的就行。”
鄭利紅也沒堅持,自己騎車去了。
肖義權到街口,打了個的,回來。
到家,洗了個澡,給王雅打電話。
“王老師,到了沒有?”
“到了。”王雅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聽:“不過我先沒去找那一家。”
“怎麼了?”肖義權問。
王雅道:“我先把風聲放出去,說這次是一個大單,那一家聽到了,估計會聯系我,那主動權就到了我手裡,就好壓價了。”
“哇。”肖義權誇張地叫:“這是兵法啊,女八路,狡猾狡猾滴。”
王雅就在那邊咯咯地笑,歡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