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持鐵棍的監工從暗處竄出,鐵棍砸在老周後背的悶響,混着礦工們的驚呼,像一把火點燃了整個礦道。
有人抄起礦鎬,有人拽下腰間的麻繩,原本沉默的人群突然炸成一鍋沸水。
趙鐵山的笑聲從高處傳來。
蘇淵擡頭,見他站在通風口的石台上,九節鞭纏在臂彎裡,臉上的笑比礦燈還冷:“鬧啊,接着鬧。等會塌方了,我讓人把你們的骨頭和碎石一塊填進礦脈——也算給大乾王朝留點香火。”
“小淵!”老吳頭被推搡着撞過來,藥箱甩在地上,藥材撒了一地。
蘇淵剛要去扶,後頸一涼——兩把短刀架在了他肩上。
“趙爺說你最近挺蹦跶。”左邊的監工是趙鐵山的遠房侄子,刀疤從眉骨劃到下巴,“讓你多活兩日,你倒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右邊的監工陰恻恻補刀:“等會塌方,你這把骨頭夠硬,正好給趙爺堵石縫。”
短刀壓進皮肉的痛讓蘇淵瞳孔收縮。
他能感覺到玄珠在丹田處發燙,《火煉訣》的脈絡在識海翻湧。
可他才練氣三重,對面兩人都是四重修為,尋常手段根本扛不住。
刀疤監工的刀要刺過來時,蘇淵突然彎腰——不是躲避,而是抓起地上一把藥粉揚了過去。“瞎了你娘的!”刀疤罵着後退,短刀劃破蘇淵的衣袖。
蘇淵趁機撞向右邊的監工,卻被對方一腳踹在腰眼上,整個人撞在石壁上,眼前發黑。
“就這?”右邊的監工甩了甩刀,“趙爺還說你有本事,我看——”
話音戛然而止。
蘇淵的指尖竄起一簇火苗。
不是之前的豆大火苗,而是裹着赤金色的靈火,順着他的手臂往上竄,燒得袖口“噼啪”作響。玄珠在他體内瘋狂轉動,原本枯竭的靈氣海突然被注入一股熱流,燙得他幾乎咬碎後槽牙。
“火火靈?”刀疤監工的聲音發顫。
蘇淵沒說話。
他想起老吳頭昨晚說的“心火引靈火”,想起玄珠補全功法時那些金線縫合的經脈圖。
靈火順着他的掌心噴湧而出,像一條赤金毒蛇,直接穿透了右邊監工的胸口。
血花濺在石壁上,像朵妖異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