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畫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能聞到銀袍修士身上的龍涎香,能看清男孩腳邊沾着的泥點——那泥點的顔色,和青岚礦場後山紅土一模一樣。
“你…竟能看到當年的記憶?”白狐的聲音在發抖。
它原本豎起的耳朵塌了下來,銀瞳裡的兇光褪成迷茫。
“我守了這祭壇三百年,隻見過上代守護者能引動星髓共鳴。你一個人類”
“我不是人類?”蘇淵猛地擡頭,短刃“當啷”掉在地上。
他想起礦場裡那些監工的嘲笑:“這小崽子生得怪,眼睛偶爾泛金,準是被妖獸啃過娘胎!”
想起十歲那年暴雨夜,他被雷劈中卻毫發無傷,同伴說他“命硬得像妖物”。
原來不是命硬,是血脈裡本就流着不屬于人類的東西。
祭壇深處突然傳來轟鳴,地面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白狐驚跳起來,銀毛炸成一團:“封印碎了!”
蘇淵順着裂縫看過去——風化的白骨半埋在碎石裡,胸口嵌着枚青玉簡,表面的血紋早已幹枯。
玄珠在他胸口瘋狂震動,識海裡彈出一行金光:“檢測到星髓同源功法殘卷,是否解析?”
他沒猶豫,伸手就去抓玉簡。
指尖剛碰到玉面,玄珠“嗡”地射出一道星光,裹住玉簡。
刹那間,無數金色字符湧入識海:“《星脈通靈訣》·第一卷:引星髓入體,通血脈本源,練至大成可化星影”
“那是上代守護者的遺物!”白狐撲過來,前爪帶起腥風。
但它在離蘇淵三尺處刹住腳步,銀瞳裡翻湧着掙紮。
“你若真能繼承星髓,這功法本該屬于你”
蘇淵攥緊玉簡,能感覺到玉簡的涼意透過掌心沁入血管。
他望着白狐,突然想起記憶裡那個沖進祭壇的男孩——或許自己和那男孩,本就是同一種血脈?
“告訴我,半妖血脈到底是什麼?”他聲音發啞,“為什麼玄珠認我,為什麼我能看見那些畫面?”
白狐别過臉去,尾巴煩躁地拍打地面:
“我隻知道,星髓是妖族最古老的本源,當年為了鎮壓它,十二位大妖獻祭了妖丹。你身上有星髓的味道,有半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