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一道分身。
那道虛影揮刀格開血針,自己卻被血霧腐蝕得透明起來。
蘇淵心頭一緊,趁機攥住血玉殘片,玄珠的熱度瞬間湧遍全身,星髓空間的靈氣瘋狂注入經脈,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識海裡“咔”地裂開——是血符殘留的封印?
“吼——!”
凄厲的咆哮震得礦洞簌簌落石。
陸天雄的神魂投影從血霧裡鑽出來,他半邊臉是焦黑的屍斑,另半邊還留着昏迷前的陰鸷,指甲長得像彎鈎,直朝蘇淵面門抓來:
“你逃不掉的,血符永不滅!”
蘇淵反手甩出短刀。
刀光劃過神魂投影的脖頸,那虛影卻隻是散成血霧,又在三步外重新凝聚。
他趁機後退,玄珠在掌心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肉,星髓空間的提示再次響起:
“血符殘留濃度12,反噬倒計時6日17時。”
“永不滅?”蘇淵抹去嘴角的血,盯着手裡的血玉殘片。
月光從礦頂漏下來,照在殘片上,映出他發紅的眼睛。
“那我就把這符,連你的魂一起碾碎。”
陸天雄的神魂投影再次撲來。
蘇淵握緊血玉,轉身沖進礦洞深處——他得趕在天亮前回松風驿,得試試玄珠能不能用這殘片徹底剝離血符。
晨霧還沒散盡時,松風驿的木門被輕輕推開。
阿鐵正趴在窗台上打盹,聽見動靜猛地擡頭,就見蘇淵倚在門框上,衣襟被燒出幾個洞,手裡攥着半枚染血的玉片。
他的瞳孔裡還映着礦洞的火光,卻朝阿鐵笑了笑:
“燒壺熱水,我要閉關。”
阿鐵剛要說話,就見蘇淵踉跄着走到木桌前,盤膝坐下。
他掌心的玄珠突然發出幽光,血玉殘片在兩人之間緩緩升起,表面的血漬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玄珠——像是在被吞噬。
窗外,晨霧裡傳來巡城衛的馬蹄聲。
阿鐵望着蘇淵微閉的雙眼,突然覺得,那個總把傷口藏在笑容裡的礦奴,好像正在變成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