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城主府後巷有個狗洞,能避開巡城衛,你跟我來。”
子時三刻,靈柩車隊停在雲嶺城正門前。
李守義穿着官服站在城樓上,燈籠的光映得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昨夜城主府走水,他被火燎了半邊眉毛。
此刻他扶着城牆往下看,嘴角扯出個陰狠的笑:“柳将軍,這是要送叛逆入城?”
“張城主是雲嶺百姓的父母官!”柳如煙按刀上前,“李大人憑什麼說他是叛逆?”
“憑他勾結南蠻!”李守義甩袖指向棺木,“把這具妖邪遺骸燒了,免得污了雲嶺風水!”
城衛們舉着火把往前湧。
蘇淵站在棺前,玄珠在懷中發燙。
他能感覺到張景行體内有什麼在蘇醒,像塊被捂化的冰,正順着他的手掌往玄珠裡鑽。
“轟!”
金光突然從棺中迸發。
蘇淵被震得後退兩步,眯眼望去,隻見張景行心口處浮出枚金色鱗片,在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像活物般輕輕顫動。
城衛們的火把“噼裡啪啦”掉在地上。
李守義扶着城牆的手在發抖,他盯着那枚鱗片,聲音突然啞得像破鑼:
“果然他是那個血脈繼承者。”
金光隻閃了一瞬就消失了。
蘇淵望着重新閉合的棺蓋,又看向臉色慘白的李守義,突然明白自己之前漏看了什麼——那密報上的“南蠻王令”,或許根本不是李守義的,而是藏在他背後的東西。
城樓上的燈籠被夜風吹得搖晃,李守義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蘇淵摸了摸玄珠,珠子還殘留着剛才那縷金光的溫度,像在提醒他:這場局,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