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忽明忽暗,照見他掌心不知何時浮現的淡金色紋路,像極了赤尾狼臨終前說的“玄曜”二字。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他摸出懷裡的《妖脈錄》,書頁間飄出張泛黃的襁褓布,上面用朱砂寫着兩個小字:“阿淵”。
玄珠在丹田處輕輕震顫,他聽見了記憶深處的聲音,混着風聲、狼嚎,還有那句未說完的遺言:
“你是最後的玄曜。”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将擂台後的密室裹得嚴嚴實實。
蘇淵背抵着青磚牆盤膝而坐,燭火在他眼下投出晃動的陰影——他的掌心正浮着一道淡金色紋路,細若遊絲,卻像活物般順着指節往手腕攀爬,每爬過一寸,便有滾燙的熱流順着血管往心髒鑽。
“這就是玄曜血脈?”他低低呢喃,指尖微微發顫。
前日在軍營廢墟翻到《妖脈錄》時,他隻當是古籍裡荒誕的傳說,可此刻體内翻湧的靈力根本不受控制,運行《赤焰訣》第三層時,本該溫順流轉的火屬性靈氣突然炸成亂麻,撞得他經脈生疼。
玄珠在丹田處輕輕一震,星髓空間的屏障應聲而開。
蘇淵立刻感覺到那股躁動的力量被溫柔地托住,像有雙無形的手将亂麻般的靈氣重新理順。
他閉目感受着玄珠傳來的清涼,喉間卻泛起苦澀——自青岚礦場逃出這些時日,他以為自己已掌控了這顆珠子的秘密,可此刻才驚覺,真正的變數才剛剛開始。
“吱呀——”
木門被推開半寸,柳如煙的身影裹着夜露的寒氣擠進來。
她腰間的雁翎刀未出鞘,刀穗卻沾着星點泥漬,顯然剛從外頭急奔回來。
“李守義的人聯系了北戎商隊。”
她将一卷染着草屑的羊皮紙拍在石桌上,燭火映得她眉峰緊蹙。
“貨單裡夾着曼陀羅根、鬼面藤,都是配毒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