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首日的晨霧還未散盡,蘇淵已站在演武場後巷的青石闆上。
他仰頭望了眼天際魚肚白,掌心輕輕按在腰間玄珠上——經過昨夜清靈散的調理,丹田内靈氣流轉順暢如溪,連帶着玄珠都泛着溫涼的觸感,像是在回應他緊繃的神經。
“蘇師兄!”
陳若雪的聲音從巷口傳來。
她今日換了件月白勁裝,發尾用紅繩簡單束起,跑起來時腰間的青玉鈴叮當作響。
待跑到近前,她才發現自己喘得厲害,連忙扶着牆平複呼吸:
“我,我剛去問了外門執事,擂台的護陣是百年前的老陣法,邊角有幾處靈力裂隙”
“謝了。”蘇淵打斷她欲言又止的關切,指節輕輕叩了叩自己眉心。
“我昨晚用玄珠推演過《火煉訣》的前三重,對付築基初期的宋淩峰,足夠了。”
陳若雪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麼。
她望着蘇淵眼底的清冽,忽然想起昨日深夜他窗前那盞徹夜未熄的燈火——原來他不是不緊張,隻是把所有不安都熬成了掌心裡的底氣。
演武場的銅鑼聲驟然炸響。
蘇淵轉身時,玄珠在袖中微微發燙。
他穿過擁擠的人群,能聽見四周此起彼伏的議論:
“那就是從礦場出來的蘇淵?
築基初期的宋淩峰可是外門前十的好手。”
“聽說他走了雷長老的門路?我看啊,等會準被燒得連灰都不剩。”
擂台高丈二,青石闆被晨露浸得發亮。
蘇淵擡腳踏上台階時,餘光瞥見左側觀禮席上,雷長老正端着茶盞,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來。
他頓了頓,又加快腳步——該來的,總要來了。
“第一場,蘇淵對宋淩峰!”
裁判的聲音剛落,對面的擂台入口便轉出個紅袍青年。
宋淩峰生得濃眉大眼,左臉有道淺淺的刀疤,此刻正摩挲着掌心躍動的赤焰:
“聽說你在藥鋪當雜役時,連淬體境的傷都能治?可惜今日這擂台,可沒藥材給你搗鼓。”
話音未落,他掌心的火焰突然暴漲三尺!
赤紅色的火浪裹着焦糊味席卷而來,空氣裡瞬間騰起熱浪,連擂台邊緣的護陣都泛起了淡金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