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問像重錘砸在天靈蓋：“生死一線，是否畏懼?”
蘇淵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眼睛。
她被礦監的毒箭射中時，把他護在身下，血浸透了他的粗布短衫。
她摸着他的臉笑，說“阿淵要好好活”，然後永遠閉了眼。
他還想起在妖獸山脈迷路那晚，青鱗豹的獠牙擦着他喉嚨劃過，他握着撿來的斷劍，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比雷聲還響。
他沉默了。
殿堂裡的星芒突然暗了幾分。
楚雲飛在他身後屏住呼吸，鐵劍的嗡鳴都弱了。
“畏死。”蘇淵擡起頭，瞳孔裡映着虛影的星袍，“我怕疼，怕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怕阿福那樣的孩子再被打死。”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像礦洞深處炸開的靈石。
“但我更怕——怕該護的人護不住，該做的事做不成。
怕死，但不怕犧牲。”
虛影的淡紅印記驟亮如血。
他擡手揮出一道星光，一本刻着龍象紋的玉簡懸浮在蘇淵面前：
“《龍象鎮獄訣》第一卷，修至大成可開筋骨之門，鑄萬劫不滅之基。”
蘇淵擡手接住。
指尖剛觸到玉簡，玄珠突然劇烈震動，星髓空間裡騰起金色光霧，瞬間裏住玉簡——這是玄珠在自動補全殘缺!
他能清晰感知到，原本玉簡裡斷裂的功法脈絡正被一點點縫合，像枯樹抽新芽，像碎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