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攥緊劍柄,目光掃過山林:“我在這守着,就算來十個執法堂弟子,也得留下三條胳膊。”
他轉身時,衣擺掃過那具祭壇,幾片焦骨“嘩啦”落地,像極了某種碎裂的預兆。
深夜,蘇淵的房間亮起微光。
玄珠懸浮在他頭頂,将解析出的陣圖投影在牆上。
慕容婉兒跪坐在地,指尖凝着丹火,在玉牌上刻下最後一道紋路:
“成了。
隻要把這玉牌交給大長老,李長風就算有十個舌頭也說不清。”
“沒那麼簡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葉輕塵負手而立,月光從他身後漏進來,在他腰間的紫紋玉佩上凝成冷光。
這位平時總眯着眼睛的導師此刻目光如刀,掃過牆上的陣圖:
“李長風掌管執法堂二十年,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是他義子,内門半數長老欠過他人情。
你以為憑一張陣圖就能扳倒他?”
蘇淵将玉牌收進懷中。
玄珠貼在他心口,熱度透過布料傳來,像在給他鼓氣:
“但他殺了陳硯,殺了那些無辜弟子。”
“正義?”葉輕塵突然笑了,那笑裡帶着幾分蒼涼。
“當年我也信這個。
可你要記住——”
他上前一步,指尖點在蘇淵眉心。
“你不是在打一條狗,是在拔一棵樹。
樹倒之前,它的根須會絞碎所有擋路的石頭。”
蘇淵望着導師鬓角的白發。
他想起七歲那年在礦場,老礦工被監工打斷腿,也是用這種眼神說“活着比報仇重要”。
但此刻他摸向懷中的玉牌,摸到陳硯殘念裡那聲絕望的“救命”,摸到玄珠空間裡那些被轉化的、來自礦場苦力的靈氣——它們早就在他骨血裡淬成了鋼。
“我明白。”蘇淵說。
葉輕塵凝視他片刻,突然從袖中摸出個小瓷瓶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