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衣襟裡的地圖殘片,又看了看腕間的暗金星紋——
留下?
繼續當他的外門執事,守着宗門的規矩,等着下一次血脈暴動時被當作異寶囚禁?
還是走?
去北域,去星隕台,去弄清楚自己是誰,玄珠從何而來,那道叫他“星之子”的聲音,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
山風突然大了些,吹得石碑上的符文簌簌作響。
蘇淵望着西北方的星子,慢慢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等天一亮,他就該出發了。
而這一次,沒有葉輕塵的玉簡,沒有黑袍使的警告,隻有玄珠的震動,和心口那道越來越燙的星紋,在告訴他——
有些答案,隻能自己去找。
蘇淵是在寅時三刻離開青岚宗的。
他裹着件洗得發白的青麻外袍,腰間挂着宗門發的青銅腰牌,卻沒走正門。
後山懸崖有處被藤蔓覆蓋的缺口,是他三年前當雜役時發現的——那時他替内門弟子采藥,失足滾下山坡,撞斷三根肋骨,倒撞開了這處隐蔽的出路。
玄珠在袖中發燙,隔着兩層單衣烙得皮膚發紅。
他摸了摸貼胸藏着的地圖殘片,那是昨夜從藏經閣最底層朽木櫃裡翻出的,染着黴味的羊皮紙邊角還沾着暗褐色血漬。
葉輕塵總說他是“半妖血脈的隐患”,可那血漬裡翻湧的氣息,分明和玄珠共鳴時的震顫如出一轍。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