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玄珠的震動變成刺痛,星紋圖譜突然擴展,在兩人頭頂投下一道光。
那是條新的路徑,從密道盡頭穿出,直指荒域深處——盡頭處,一座殘破的石台若隐若現,台基上三個大字被星光照亮:
“星隕台”。
蕭雨晴順着光擡頭,發絲被某種力量輕輕托起。
她突然抓住蘇淵的手,掌心全是冷汗:“這光像引魂燈。”
她指向法陣邊緣的血珠。
“他們在召喚什麼?”
蘇淵沒說話。
他望着星隕台的虛影,玄珠在識海深處發出蜂鳴——那是他第一次觸到玄珠時,感受到的共鳴。
他想起七歲那年,在礦洞最深處,玄珠從岩壁裡掉出來時,岩壁上也刻着類似的星紋。
“我要去星隕台。”他聽見自己說,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蕭雨晴的手在他掌心收緊,他低頭看她,月光透過密道裂縫漏進來,照見她眼底的堅定:
“我和你一起。”
洞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巡夜弟子的呼喝聲混着鈴铛響。
蘇淵拽着蕭雨晴往陰影裡躲,玄珠的星紋在兩人身上泛起微光,将氣息完全掩蓋。
他望着祭壇上的血珠,又看了看星隕台的虛影,喉結動了動——有些秘密,該見光了。
密道盡頭的風突然變大,卷着荒域的沙粒灌進來。
蘇淵眯起眼,透過裂縫望向夜空,發現今晚的月亮格外低,像要壓到荒域的山尖上。
他摸了摸懷中的殘頁和玉牌,玄珠在識海發燙,燙得他眼眶發酸——十年礦奴,五年雜役,三年外門執事,他以為自己早把軟弱磨幹淨了。
可此刻,他突然想起礦場裡那個總把最後半塊炊餅塞給他的老匠頭,想起老匠頭咽氣前說的話:
“小淵,你身上有光”
“走。”他拉着蕭雨晴往密道深處走,星紋圖譜的光在前方鋪開。
背後傳來巡夜弟子的罵聲:“什麼破藥園,涼得跟冰窖似的!”
而在他們前方,血色法陣的血珠突然劇烈震動,一滴血珠“啪”地裂開,露出裡面半枚青銅殘片——和蘇淵識海裡的玄珠,紋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