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對方的眼睛裡流轉着細碎的星光,正是玄珠能力發動的征兆。
接下來的十招,蘇淵徹底掌握了主動權。
每回血衣人揮劍,他都能在虛幻圖景裡提前看到劍勢的變化,或是側身避開,或是借勢反擊。
有次他甚至抓住對方收招的空檔,一拳轟在其肋下——雖隔着層軟甲,也讓血衣人悶哼一聲,踉跄着退到斷牆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血衣人扯下蒙面黑巾,露出張棱角分明的臉,左眼角有道蜈蚣似的疤痕。
“血衣樓接的是死單,殺你者,玄劍門大長老。”
蘇淵的動作頓了頓。
玄劍門?
半月前他被逐出師門時,大長老曾說“永不再見”,沒想到竟要取他性命。
就這分神的功夫,血衣人突然甩出七枚透骨釘。
蘇淵不及躲避,玄珠突然爆出刺目白光,一道半透明的珠影護在他身前——
這是珠子每月一次的“珠影護體”,上次在礦場暴動時救過他一命。
透骨釘撞在珠影上,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紛紛墜地。
血衣人臉色驟變,轉身就要逃。
蘇淵卻突然注意到他腳下的沙粒——對方的靴底沾着新鮮的泥漬,而這荒漠裡最近的水源在三十裡外的綠洲。
“等等。”蘇淵喊住他,“誰告訴你我來這兒是為了機械軍團?”
血衣人腳步微滞。
蘇淵露出抹淡笑:“我隻是來尋塊舊玉,當年我娘留給我的。”
他指了指自己頸間的狼牙項鍊。
“倒是你”
他故意拖長話音。
“玄劍門給的賞錢,夠不夠你治肋下的傷?”
血衣人猛地轉頭,卻見蘇淵已經躍入一處半掩的地下通道入口。
通道口刻着殘缺的星紋,與玄珠裡的星髓空間有幾分相似。
“下次,我會帶夠毒藥。”血衣人低笑一聲,身影消失在沙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