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打造的天機令在腰間撞出輕響,他望着檐角垂落的銅鈴,喉結動了動——昨夜魔門密函上的血字還在眼前晃。
“帝都已成棋盤”,皇帝賜的三百禁軍,魏尚書勾結魔門的證據,此刻都像被線串起的棋子,在他心裡叮當作響。
“蘇大人。”
清越的女聲裹着晨露飄來。
蘇淵轉身,隻見趙靈兒立在影壁後,月白宮裝外罩着銀鼠毛鬥篷,發間金步搖在霧中泛着微光。
她手中攥着塊羊脂玉佩,玉身雕着銜珠玄鳥,尾羽處還沾着未幹的朱砂。
“聽聞你要去北疆。”帝姬的指尖輕輕撫過玉佩,“這是本宮十歲時,先皇後用南海暖玉雕的。”
她擡眼時,眼尾的胭脂暈開淡淡紅。
“都說北疆風雪寒,帶着它,權當權當本宮給你壓驚。”
蘇淵垂眸接過,堂心剛觸到玉溫,心口的玄珠便泛起熱流。
他假意低頭緻謝,識海中卻已展開星髓空間——玄珠的銀白光芒如網,瞬間穿透玉佩。
玉芯裡盤着道細若遊絲的符文,紅芒暗湧,像是被刻意封在冰裡的火。
蘇淵瞳孔微縮——這不是普通的平安符,倒像是某種觸發式封印。
“謝帝姬厚賜。”他将玉佩收進衣襟,擡眼時已是感激神色,“靈兒公主的心意,蘇某定當珍重。”
趙靈兒盯着他的動作看了片刻,忽然輕笑一聲:
“蘇大人總這麼周全。”她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句。
“北疆的雪比帝都狠,若遇到難處不妨摸摸這玉。”
晨霧裡傳來環佩輕響,待帝姬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後,蘇淵才松了松領口。
玄珠的熱意順着血脈往上湧,他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喉間泛起苦杏仁味——這哪是平安符,分明是根系在他身上的線。
“大人,天機衛已在城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