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炯醉眼朦胧地看過去:“你他娘的是誰?敢闖本将軍的大帳!”
趙破沒有理他,徑直走到大帳中央,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的絲綢。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八個字,如同八記重錘,讓喧鬧的帥帳瞬間死寂。
崔炯的酒,醒了一半。
趙破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如同北地的寒冰。
“北境守将崔炯,玩忽職守,謊報軍情,動搖國本,臨陣怯戰,其罪”
“你你血口噴人!”崔炯臉色煞白,猛地站了起來,“這是污蔑!是構陷!”
他指着趙破,聲色俱厲:“我是崔家的人!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趙破眼皮都沒擡一下,緩緩吐出诏書上的最後一個字。
“斬。”
“我看誰敢!”崔炯徹底慌了,拔出腰間的佩劍,“來人!給本将軍拿下這個亂臣賊子!護駕!護駕!”
帳内的親信将領們,面面相觑,無人敢動。
趙破,動了。
沒有人看清他拔劍的動作。
隻看到一道快到極緻的寒光。
“噌——”
一顆人頭,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沖天而起。
血,濺了三尺高。
崔炯的頭顱在空中翻滾了一圈,“噗通”一聲,正好掉在桌案中央的烤全羊盤子裡,眼睛還死死地瞪着。
趙破随手一甩,劍身上的血珠,盡數灑落在地。
他環視着帳内所有噤若寒蟬的将領。
“陛下有旨。”
“自即刻起,北境防務,由我趙破,全權接管。”
他将那柄尚在滴血的長劍,猛地插進腳下的地闆。
“誰贊成?”
“誰反對?”
滿帳死寂,唯有帳外風雪呼嘯。
深夜。
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