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死了,咱們的婆娘娃兒,才能活!”
“是!”
城樓上,悲壯的怒吼,被嗚咽的号角聲淹沒。
三股濃烈的黑煙,沖天而起,像三支絕望的手臂,伸向南方。
狼居胥山,山頂。
風,如刀割。
耶律洪身披雪白的狼皮大氅,俯瞰着下方。
無數的部落,無數的騎兵,彙聚成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鋼鐵洪流。
他的腳下,跪着一個衣着華貴,卻滿臉怨毒的中年人。
江南王家的旁支,王霄。
“單于。”王霄的聲音,帶着谄媚的嘶啞,“時機,到了。”
耶律洪沒有看他,目光依舊望着南方,那片他渴望了半生的沃土。
“你的皇帝,在殺自己的臣子?”他的聲音,像草原上的石頭,又冷又硬。
“不。”王霄眼中閃過快意,“他不是在殺人,他是在自掘墳墓!”
“他廢了世家,國之棟梁盡斷。”
“他開了恩科,提拔上來的,都是些沒見過血的窮酸。”
“他修了路,卻忘了,那路也能讓您的鐵騎,更快地兵臨城下!”
耶律洪終于收回目光,俯視着他。
那是一雙鷹的眼睛,銳利,多疑。
“大炎的北境軍團,還在。”
“一群沒了牙的老虎!”王霄激動道,“主帥老邁,兵卒懈怠!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糧草補給,全都要經過京城!”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