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白事知客對擡棺的人說,“路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當做沒聽見。那是親人太想念逝者的幻聽。”
翠花的父親點點頭,強忍着眼淚擡起棺材。
隊伍緩緩前行,唢呐聲凄厲,哭聲陣陣。就在快到墳地的時候,翠花的父親忽然停下了腳步。
“爹爹,我好冷…”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棺材裡傳出來,微弱卻清晰。
“翠花?”父親瞪大了眼睛,“翠花,你是不是還活着?”
“她爹,别胡思亂想了!”妻子哭着說道,“翠花已經死了三天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真的是翠花的聲音!”父親執意要開棺,“我要救我女兒!”
“那是幻聽!”白事知客急忙阻止,“你太思念女兒了!”
唢呐聲更加響亮,蓋過了棺材裡的微弱聲音。家人死死拉住父親,不讓他開棺。
“翠花,爹爹來救你!”父親掙紮着,但被幾個人拉住,最終因為悲傷過度而暈厥過去。
等他醒來時,翠花已經入土為安。
後來,村裡的老郎中說,翠花喝的那點農藥根本不足以緻命,隻是會讓人昏迷幾天而已。
如果當時開了棺…
父親抱着一把黃土,哭得肝腸寸斷。
九馗收起法器,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那個持桃木劍的道士。月光下,道士面容清瘦,約莫四十來歲,眉宇間帶着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老張?”九馗眯着眼仔細打量,“張雲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