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倒吸一口涼氣。車上整齊擺放着數十個玻璃罐子，每個罐子裡都浸泡着一顆眼珠，在晨光下散發着詭異的光澤。除此之外，還有一疊疊人皮，以及幾袋銀兩。
“就這些？”黑袍男子皺眉，“比上次少了三成。”
老婦人苦着臉：“大人，實在是鎮子的名聲臭了，外人都不敢進來。這兩個月來，隻抓到十幾個過路商人，實在是…”
“廢話！”黑袍男子一揮袖子，“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供奉不能少。計劃已經定下，不容有失。”
“是是是，小人明白。”老婦人連連點頭，“那大人，我們什麼時候…”
“按計劃進行。三日後我會再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脫身了。”黑袍男子重新上馬，“記住，演戲要演全套，不能露出破綻。”
說完，他策馬離去，隻留下一陣塵土。
老婦人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恭敬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她招呼壯漢們将車推回院子，自己則慢慢走向屋内。
李墨早已等在門口。
“什麼計劃？”他開門見山。
老婦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你不說也沒關系，反正過幾天你們就都得死。”李墨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死？”老婦人哈哈大笑，“小子，你知道剛才那位是誰嗎？他可是…”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閉嘴，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
李墨眯起眼睛：“看來确實有大人物在背後撐腰。不過無所謂，殺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你敢！”老婦人後退一步，“你敢動我們，那位大人絕不會放過你！”
“那我更得先下手為強了。”李墨向前一步。
老婦人臉色大變，她雖然不怕死，但想到計劃即将成功，實在不甘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意外。
“等等！”她舉起手，“你殺了我們沒用，那些被抓的人早就…”
“我對那些人的死活不感興趣。”李墨打斷她的話，“我隻想知道你們的計劃。說還是不說？”
老婦人咬牙不語。
李墨轉身向外走去：“既然如此，我先去找你們的頭目聊聊。聽說他很怕疼？”
“你不能殺人！”老婦人突然喊道。
李墨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老婦人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白紙錢上，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你也是出馬仙！”
“所以呢？”
“出馬仙不能随意殺人，這是規矩！”老婦人底氣足了起來，“你敢違背仙家規矩？”
李墨沉默片刻，他确實聽九馗提過這個規矩。出馬仙的力量來源于仙家，而仙家最忌諱的就是濫殺無辜。雖然這些惡人罪該萬死，但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他确實不能随意動手。
晨曦初現，小鎮籠罩在一片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