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将軍!”有人小聲提醒,“那是征北将軍齊國遠!”
齊國遠,大齊的征北将軍,那可是真正的實權人物,手裡頭握着幾十萬大軍。
為人驕傲,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萬一惹他不高興,别說楊凡,他們這十幾個幸存者,都可能被他當場砍了洩憤!
狼牙營的士兵,可以說都是楊凡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親眼看到他怎麼拼命,怎麼救大家,他們哪忍心看着他被殺?
他們顧不上害怕了,紛紛往前圍攏,朝着齊國遠跪下。
“将軍,将軍,請您開恩!”他們喊道。
“疤臉那個狗東西,是他先害我們,是他想把楊校尉逼死!”
“楊校尉殺了他是替天行道啊,他是我們狼牙營的恩人!”
他們七嘴八舌地為楊凡求情,聲音帶着焦急和懇切,眼淚都快出來了。
齊國遠聽着士兵們的求情,又看了看他們身後那十幾号殘兵,以及谷口這片血腥的戰場,特别是兩具獸化百夫長和大量胡人精銳的屍體。
他沒有說話,隻是在護面下,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那笑聲很輕,卻帶着一股子冷漠和不屑,讓人心裡發寒。
他揮了揮馬鞭,打斷了士兵們的哭喊。
“行了。”他聲音冷峻,帶着威嚴,“起來吧。”
齊國遠再次将目光投向楊凡,語氣帶着一種上位者的絕對冰冷和實用:“戰場上,不看過程隻看結果。”
“疤臉那個廢物。”他似乎完全不把一個校尉的死當回事,語氣帶着一絲殘酷的随意,“斷然是守不住狼谷的。”
他掃了一眼谷口的慘狀,又看了看楊凡:“與其被軍法處置,或是死在胡人手裡,還不如被你殺了。”
他似乎覺得楊凡幫他處理了一個沒用的廢物,“省得老子回去還要花工夫清理。”
楊凡聽着齊國遠的話,心裡猛地一震,他以為自己殺了校尉,面對将軍,必死無疑。
沒想到這位征北将軍,竟然會這麼輕描淡寫地帶過?而且,那語氣,竟然對疤臉的死樂見其成?
他看着齊國遠那身明亮的铠甲,那匹神駿的黑馬,再回想自己一路摸爬滾打,靠着系統搏命才活下來,才有了這點本事。
他突然明白了,這裡,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絕對的公平,沒有無緣無故的公道。
規則?律法?在絕對的實力和軍功面前,就沒那麼重要了。
如果他沒有開系統,死在取水途中,或者死在疤臉手裡,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更不會有人為他讨回公道。
他就是個随時可以被犧牲、被遺忘的底層小人物,齊國遠不在乎疤臉的死,隻因為疤臉是個廢物。
而自己活下來了,還守住了狼谷,擊潰了胡人精銳,這份功勞,或許真的能抵消他殺官的罪名。
他現在渾身是傷,不想再打架了,他隻能希望,這位強大的征北将軍,能夠看在他這份功勞的份上,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但他握緊了手裡的短刀,眼神深處閃過一道旁人難以察覺的厲芒。
要不然
他楊凡,也不介意再送一位将軍,去見那個疤臉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