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口,跟在楊凡身後的鄧玉第一個就炸了。
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姓李的,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
“我們兄弟剛剛從外面九死一生地回來,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你他娘的就讓我們明天繼續去送死?”
“你這是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放肆。”
李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鄧玉的鼻子怒斥道。
“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親兵也敢在本将面前大呼小叫?”
“來人。”他眼中,殺機爆閃。
“把這個目無軍紀,頂撞上官的亂兵,給本将,拖出去。”
“重打,四十大闆。”
“我看誰敢。”楊凡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然而李遷的那些親兵,隻聽他一個人的命令。
他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就将還在掙紮的鄧玉給按倒在地,拖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沉悶的杖責的聲音,和鄧玉那充滿了不屈和痛苦的悶哼聲。
楊凡聽着那一聲聲的悶響,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樣地疼。
他知道,李遷這是在殺雞儆猴。
他這是在用鄧玉來逼自己。
他緊緊地攥着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看着李遷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充滿了冰冷卻壓抑的怒火。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放了他。”
“明天我去。”
第二天,清晨。
天,剛蒙蒙亮。
楊凡就帶着那三百名,同樣滿心憤懑的神箭營兄弟,踏上了前往洛口倉的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