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楊凡？”
他的聲音，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
“剛剛有人向本将軍檢舉揭發。”
“說你在此，妖言惑衆，私設粥棚，意圖收買人心，蠱惑百姓。”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
“你，意圖謀反！”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跪下認罪？！”
謀反這兩個字，狠狠地壓了下來。
周圍的百姓聽到這兩個字，吓得臉色慘白，紛紛後退，唯恐被牽連。
鄧玉和神箭營的士兵們，則是又驚又怒。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好心好意地施粥救人，竟然會被安上這麼一個，足以抄家滅族的彌天大罪。
聽到意圖謀反這四個字，楊凡先是一愣。
随即，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洪亮而又充滿了諷刺，回蕩在整個街道上。
他這一笑，把對面那個倨傲的将軍，都給笑蒙了。
楊凡是真的想笑。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明白，為什麼這京城裡明明有那麼多朱門大戶，有那麼多錦衣玉食的富商高官。
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施粥行善。
原本他還以為是這些人天性涼薄，鐵石心腸，不顧百姓的死活。
現在看來，好像也不全是。
不是他們不想做。
而是，他們不敢做。
在這京城裡，做好事，是有風險的。
你今天施舍一碗粥，明天就可能被人扣上一頂收買人心，意圖謀反的大帽子。
然後抄家，下獄，人頭落地。
在這種環境下，誰還敢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