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玄一口氣把這潭渾水給他挖了個底兒掉，說到最後，嗓子幹得快要冒煙。
他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就是一通猛灌，喉結滾動，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随即，他擡起頭，那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楊凡。
“楊兄弟，”他聲音沙啞，卻字字千鈞。
“現在，這京城的水有多深，這龍潭虎穴有多兇險，你心裡該有數了吧？”
他身子微微前傾，一字一頓地問：
“依你之見，這盤死棋，怎麼破？”
這是考校，也是最後的試探。
他倒要看看，眼前這個在萬軍叢中殺得七進七出，被譽為軍神的男人，到底是龍是蟲！
然而，楊凡的反應，卻讓他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隻見楊凡聽完，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夾了片醬牛肉塞進嘴裡，細嚼慢咽。
“殿下，您這不是為難我嘛。”楊凡咂了咂嘴，半開玩笑地說道。
“這局勢都亂成一鍋粥了，說實話，我聽完，腦袋嗡嗡的，已經徹底麻了，我一個邊關大頭兵，哪懂你們這些神仙打架的彎彎繞繞啊？”
“哈哈哈哈！”
李成玄看着他這副滾刀肉的樣子，不怒反笑，笑聲洪亮又爽朗。
“楊兄，過謙了，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将首級如探囊取物，這等本事，區區朝堂博弈，還能難住你？”
笑聲，戛然而止。
李成玄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前所未有的嚴肅與認真。
“楊兄！”
“我知道你心懷天下！”
“而我，也早就受夠了這烏煙瘴氣的朝堂，和我那個高高在上，對萬民疾苦視而不見的父皇！”
“你我聯手如何？！”
話音未落，他猛地向前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