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完城裡發生的一切之後，饒是他一向鎮定自若，此刻，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棘手。
局勢惡化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
劉瑾這一手釜底抽薪，太毒了，一刀下來，直接就把他們所有的退路，全都給砍斷了！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麼乖乖地束手就擒，等着被安上謀反的罪名，拉到菜市口千刀萬剮，遺臭萬年。
要麼
就真的反了！
楊凡坐在那裡，手指下意識地在桌面上急速敲擊，大腦飛快地進行着兵力推演。
舉起義旗，造反？
他們這邊有太子李承玄這張王牌，打着清君側，誅閹宦的旗号，名義上倒是站得住腳。
可是，兵力呢？
他手裡能打的兵有多少？
他自己的三百神箭營，加上太子這八百衛率，滿打滿算一千一百個鐵核桃。
就算把城裡那些暗中支持太子的清流勢力和他們手裡的私兵全都算上，撐死了，能湊夠兩萬人就頂天了。
而對面呢？
嘉靖帝，坐擁京城三大營！
神機營，五軍營，神樞營！
那是足足十萬，裝備精良到牙齒的百戰精銳，是帝國的絕對主力！
兩萬，對十萬。
而且，這跟在玉門關那種依靠城防的守城戰完全是兩碼事！
這一次，他們是進攻方，是要去硬撼那座城高牆厚、固若金湯的皇城！
這仗要是真打起來
楊凡的推演結果冰冷而殘酷：
毫無勝算，連一絲一毫的勝算都沒有！
這根本不是戰争，這是送死！
看着楊凡那緊鎖的眉頭和無比凝重的表情，旁邊的李承玄反而看開了。
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