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中軍大帳内。
地上,還扔着幾具被活活凍成紫黑色的屍體,被當做證物展示着。
“那水有問題,絕對有妖法!”
“放屁,是天太冷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獨眼龍将領,猛地一巴掌拍在案幾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管他娘的是什麼古怪!”他咧開嘴,聲音幹澀又殘忍。
“直接用人命去填,我就不信填不滿!”
他環視一圈,眼中閃着嗜血的光芒:“反正,那些奴隸兵,活着也是浪費糧食,讓他們死在牆根下,總比凍死在半路上強!”
話音剛落,另一名相對年輕的将領立刻拍案而起。
“不可!”
“大汗的目标是長驅直入,殺進大齊的腹地,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戰力,不能就這麼白白折損在這座破關上!”
“寶貴?一群連刀都拿不穩的奴隸,也配叫戰力?”
“你!”
争吵驟然爆發,帳篷裡的空氣愈發緊張。
主位上,胡人主帥始終一言不發,任由兩邊吵得面紅耳赤。
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面前的案幾上敲擊着,發出笃、笃的輕響。
他的心,卻比誰都清楚。
玉門關,就是一根紮在咽喉裡的毒刺。
這根釘子不拔掉,我們的後路就永遠懸着一把刀,就算殺進了大齊腹地,搶再多的錢糧女人,又有什麼用?
前提是,我們能活着回來。
終于,他緩緩擡起了頭。
“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