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林端着一碗熱氣騰騰、氣味苦澀的湯藥,走了進來。
他看着床上那個面色蒼白,左臂纏滿繃帶,氣息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身影,重重地歎了口氣。
“洪師弟啊洪師弟,你說你這是圖什麼。”
他将藥碗放在床頭,嘴裡絮絮叨叨,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一聲虛弱的呼喚叫住。
“錢師兄”
洪玄用未受傷的右手,艱難地撐起半個身子,從枕下摸出一個儲物袋,推向床邊。
“這是做什麼?”錢林一愣。
“師兄,”洪玄的聲音沙啞而斷續,“斷魂原兇險莫測,你我皆非擅戰之人。我信不過天星城的人,想請師兄留下,幫我煉制些療傷丹藥。這些靈石,是是給師兄的酬勞。”
錢林看着那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又看了看洪玄蒼白如紙的臉,心裡頓時天人交戰。
去斷魂原?那鬼地方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去處,打打殺殺的,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别說争功,别成了炮灰就不錯了。
留下來?照顧師弟,煉煉丹,還有靈石拿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美差!
他臉上露出幾分掙紮與為難,嘴上卻義正辭嚴:“師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師兄弟一場,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怎能要你的靈石!”
說着,他卻沒把儲物袋推回去。
洪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虛弱地咳了兩聲:“師兄若不收,我心難安。此地人生地不熟,唯有師兄我能信得過。”
“唉”
錢林長歎一聲,終于下定決心,一把抓過儲物袋,拍着胸脯道,“罷了!誰讓師兄我心善,看不得你這副模樣!你放心,我去跟張長老說,就說你傷勢過重,需丹徒貼身照料煉藥,我自願留下!他還能不準不成!”
錢林得了這個絕佳的借口,腳下生風,立刻跑去向已經登上飛舟的張長老禀報。
張長老本就嫌錢林修為低微,又非戰鬥人員,去了也是累贅,聽聞他要留下照顧一個“廢人”,正合心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便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