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洪玄的臉上,漸漸顯露出散修特有的不耐煩。他開始坐立不安,時不時站起來踱步,眼神焦躁地打量着這間沉悶的石室。
但在他的識海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有點意思。”
擎蒼的意念懶洋洋地響起,“這空氣裡的‘靜心香’,每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混入一絲能讓人心煩意亂的‘燥火粉’。你左前方三步遠的那塊地磚,下面有個微型示警陣法,踩上去,外面的人立刻就知道。那個牆角,看起來像個通氣孔,其實是個窺視孔。”
洪玄的“表演”仍在繼續,他焦躁地踱步,卻總是在距離那塊地磚一步之遙時,仿佛不經意地轉身,完美避開。他的視線偶爾掃過牆角,也隻是一晃而過,沒有絲毫停留。
整整六個時辰後,石門才再次打開。
枯槁長老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出來。”
洪玄連忙起身,臉上帶着幾分熬了一夜的疲憊與茫然。
“戒心尚可,耐性也還過得去。”長老語氣平淡,算是給了個評價。“下一場,護送。”
他帶着洪玄來到一處遍布假山、叢林的演武場,将一個沉甸甸的黑鐵盒子交到他手上。
“拿着它,送到演武場另一頭的白塔。途中,無論發生什麼,你的任務隻有一個——保護這個盒子,把它送到地方。”
“是是!”洪玄抱着盒子,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邁開腳步,小心翼翼地在假山間穿行。剛走過一片竹林,一個身穿錦衣的秦家子弟便笑着迎了上來。
“這位道友,辛苦了。”他掏出一袋靈石,掂了掂,“我是三房的管事,奉命檢查一下這批物資。你把盒子給我看看,這袋靈石就是你的辛苦費了。”
洪玄的眼睛,立刻“死死”盯住了那袋靈石,喉結滾動,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臉上滿是貪婪與掙紮,手幾次擡起,又幾次放下。
最終,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猛地一哆嗦,抱着盒子後退兩步,結結巴巴地拒絕:“不不敢,長老長老有令”
那管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