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葬生”神通是他對凋零與終結之理的領悟,那他自己的肉身,曆經雷法淬煉,堅韌無比,或許能充當這陰陽之間的“橋梁”。
下一刻,洪玄做出了一個讓旁觀者費解的舉動。
他盤膝而坐,并未立刻去碰那滴金烏精血,反而引動自身道胎,分出一縷融合了雷法與坤元功法真意的氣息,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株枯死的幼苗。
他并非在解析死亡,而是在感受此木的“死”,究竟到了何種境地,其根基是否還有萬分之一的承載可能。
這個過程極為耗費心神,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王座空間内,金烏殘魂的火焰輪廓微微跳動。
他看出了洪玄在做什麼。
這個小子,沒有去想怎麼“救”,而是在尋找一個“勢”。一個能讓水火相容,陰陽調和的勢。
這等思路,已非單純的術法層面,而是觸及了一絲“道”的邊緣。
時間流逝。
洪玄的神魂本源在高速消耗下,已有些許不穩。
就在此時,他猛然睜開雙眼。
他伸出手,那滴狂暴的金烏精血飛至掌心。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引導着一縷精血的氣息,并非直接注入幼苗,而是引入了自己體内。
以自身為鼎爐,以道胎為法壇,強行煉化這縷至陽之氣。
狂暴的太陽真火意志在他經脈中沖擊,但他那雷法凝練的肉身,如堅固堤壩,死死承受住。
道胎中的“葬生”之力,此刻并未顯露其凋零本性,而是化作一股沉靜的“陰”性力量,與這股至陽之氣相互糾纏、中和。
他将其中最狂躁的毀滅殺意磨去,隻留下最純粹、最本源的,屬于太陽的“生”之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