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
紅姑那身火紅長裙瞬間被數十根破土而出的漆黑根須纏住。
根須頂端裂開,露出布滿倒鈎的口器,瘋狂地撕咬着她的護體靈光,每一次撞擊都讓靈光黯淡一分。
她媚眼中的風情蕩然無存,隻剩下驚恐與怨毒。
“呂輕言!你這個瘋子!”
石重的情形同樣不妙。
作為主攻手,他距離那頭正在被吞噬的腐皮鳄王最近,也承受了最猛烈的攻擊。
鳄王痛苦的咆哮震得他氣血翻湧,而從鳄王身下蔓延出的根須,每一根都粗壯如蟒,帶着沛然巨力,抽得他那柄厚重的土黃飛劍哀鳴不止。
他全身靈光暴漲,卻隻能在根須的狂潮中勉力支撐,左支右绌。
“孟常許諾,誰能活下來,誰就能得到一切!”
呂輕言懸浮在半空,他腳下升起一朵由根須編織成的黑色蓮台,将他與下方的混亂隔絕開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在死亡線上掙紮的兩人,臉上滿是欣賞的快意。
“兩位,努力活下去吧,你們的掙紮,能讓元胎變得更完美。”
沼澤的意志,暴虐,饑渴,混亂。
可在洪玄的感知中,這一切卻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秩序。
他的道胎之内,“葬生”神通所化的那枚烙印,正與這片天地的凋零法則産生着共鳴。
他能“看”到,那些狂舞的根須并非胡亂攻擊。
它們像追逐血腥味的鲨魚,精準地撲向法力波動最劇烈,氣血最旺盛的目标。
石重是風暴的中心。
紅姑是次一級的目标。
而他自己,因為功法内斂,氣息微弱,在這片狂暴的“生命場”中,竟如同一塊不起眼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