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前,沒什麼想說的?”
洪玄用那沙啞的嗓音問道。
“想說的?”
福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笑了起來。
“成王敗寇,有什麼好說的?恨隻恨,我們都小看了那位陛下,也小看了那個叫韓立的雜種!”
他說到“韓立”兩個字時,那雙平靜的眼睛裡,終于迸發出滔天的恨意。
“我查過他。”
福伯死死地盯着洪玄這個“陌生人”,仿佛在對着整個世界,說出自己的不甘。
“他的履曆,天衣無縫。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衣無縫的事情?”
“一個山村小子,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廢物,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内,就攪動了整個京城的風雲?”
“他背後,一定有人!一個我們所有人都沒算到的人!”
洪玄靜靜地聽着。
“這些話,你應該留着去跟閻王說。”
“不。”
福伯搖了搖頭。
他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摸出了一枚用符紙層層包裹的玉簡。
“我知道我活不了。我也知道,周家完了。”
他将那枚玉簡,輕輕放在桌上,推向洪玄。
“我這條老命,不值錢。用它,換閣下幫我帶一句話,如何?”
洪玄沒有去碰那枚玉簡。
“我隻負責殺人,不負責傳話。”
“你會傳的。”
福伯的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你隻需要告訴你的主子。就說,周家的福伯,在臨死前,已經将他查到的一切,關于‘韓立’的所有疑點,都刻錄了下來,并且,送到了我家少主,周明宇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