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不過是皇帝派來鍍金的築基期權貴子弟,仗着身份,胡作非為罷了。
他這次來,名為巡查,實則就是來摘桃子的。
這麼大一批軍械物資,足以讓他手下的兵馬,鳥槍換炮。
周九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魏都尉!君上乃是陛下親封的督戰使,有先斬後奏之權!你敢如此無禮?”
“先斬後奏?”
魏禾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那是對敵人用的!在鎮北軍的地盤,一切,都得聽大将軍的!”
“少廢話!本将數到三,若再不聽号令,休怪本将不客氣了!”
他身上金丹期的氣勢,轟然爆發,如同山嶽一般,朝着三艘雲舟,狠狠壓了過來。
他身後的十幾名鎮北軍修士,也都拔出了兵刃,虎視眈眈。
雲舟上的監察司密探,一個個如臨大敵,法力運轉都變得滞澀。
然而,洪玄卻從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他隻是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
直到魏禾那股龐大的威壓,即将籠罩雲舟的瞬間。
魏禾的金丹領域悍然張開,一股鐵血煞氣混雜着庚金之銳,化作無形的戰場,朝着雲舟碾壓而來!
空氣中仿佛響起了萬軍沖陣的怒吼,連雲層都被染上了一層肅殺的鐵鏽色。
可就在這片領域即将觸碰到洪玄衣角的刹那,一片更加深沉、死寂的灰色,從洪玄身周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霸道絕倫的威壓,隻有一種萬物凋零、走向終結的絕對寂靜。
魏禾的鐵血領域,在接觸到那片灰色的瞬間,就像燒紅的烙鐵浸入了死水。所有銳利與殺伐之氣,竟被一種更高層次的法則所腐朽,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寸寸崩解,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