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之内,萬籁俱寂。
時間與空間全都停止,将趙棟和他身後四名神相境的虎衛,牢牢地封死在原地。
冷汗,從趙棟的額角滲出,順着他堅毅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铠甲上,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嗒。
在這一片死寂中,這聲音卻響亮異常。
風淩并沒有看他們,他的目光依舊平靜,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份平靜,比任何狂暴的威壓都更讓人心悸。
“我的耐心,隻有兩天。”風淩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淡漠。
趙棟的道心在劇烈地動搖。
他們這些人,在這位通神強者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繼續對抗?無異于螳臂當車。
他們會像蝼蟻一樣被輕易碾死,甚至連讓對方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我”趙棟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他感覺整個天地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僅僅是開口說話,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向人低頭的一天。
“我會将你的話,一字不差的帶回給陛下。”
随着他服軟的話語出口,那股籠罩着他們的無形壓力,悄然散去了幾分。
趙棟等人頓時感覺身上一輕,終于能夠重新呼吸,一個個大口喘着粗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
趙棟看着風淩,眼神無比複雜。
距離當初見面,也不過相隔不到一月,眼前這少年已經成長到連他都需要仰望的地步。
他拱了拱手,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風淩,我知道你身負血海深仇,但登基大典在即,京城内外已布下百萬大軍,更有我等不知的底牌,你若執意動手,必将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為了天下蒼生,可否給我們一個周旋的機會?”
風淩終于将目光轉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蒼生之苦,非我之過,乃當權者之罪。”他聲音冷然,“若趙煥在乎蒼生,便不會默許衛骁血祭百萬生靈,更不會為了自己的皇位,拿天下兵馬與萬民性命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