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淩第一時間否認了這個猜想。
若是真想護佑蒼生,為何不早早将衛骁除掉,非要接近衛骁潛伏在他身邊許久,等到他成功突破通神再出手。
對于鬼天子趙淵,他并不清楚其中内情,也無法武斷隐世仙宗的具體意圖。
他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酒液的辛辣,讓他胸中的那股郁氣,稍稍舒緩。
許久,他擡起頭,看向燕身輕,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說完了?”
燕身輕一愣。
“你說的天下蒼生,非我所害。”風淩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然,“我隻知道,下令坑殺我四十萬兄弟的,是趙煥,默許這一切,将我風家滿門忠烈視為祭品的,是趙淵。”
“你們的千年大計,是你們的事,我的血海深仇,是我的事。”
“誰擋我,我殺誰。”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燕身輕,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别拿天下蒼生來壓我,你們聖池,還沒這個資格,若你們真在乎蒼生,衛骁血祭百萬生靈時,你們在哪裡?四十萬邊軍被坑殺于血獄時,你們又在哪裡?我至少救了一郡之地百萬百姓,你們呢?”
“你們不過是一群自诩清高,實則冷眼旁觀,等待着收拾殘局另有圖謀罷了。”
一番話,字字誅心。
燕身輕臉上的從容與淡定,第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法掩飾的愕然與羞愧。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