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身着青色管事長袍,約莫四十餘歲,太陽穴高高鼓起,修為已達玄級境初期的中年男子,皺着眉頭走了過來。他便是聽鳳閣的大堂管事,劉管事。
張三一見劉管事,立刻換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臉,指着林玄和寒月,添油加醋地說道:“劉管事,您來得正好!這兩個鄉下來的窮鬼,沒錢還想在我們聽鳳閣充大爺,小的讓他們走,他們非但不走,還敢頂撞小的,小的正準備叫護衛将他們轟出去呢!”
劉管事聞言,目光落在林玄和寒月身上,見他們衣着确實普通,尤其是林玄,身上還帶着傷勢未愈的虛弱氣息,他便信了張三七八分。
他臉色一沉,對林玄冷冷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們聽鳳閣有聽鳳閣的規矩。既然消費不起,還請自行離開,莫要在此自取其辱。”
他的聲音雖然還算客氣,但那份骨子裡的輕蔑,與張三如出一轍。
林玄心中怒火漸起,冷笑道:“好一個聽鳳閣,好一個店大欺客!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讓我‘自取其辱’的!”
他不再廢話,牽着寒月,便要硬闖進去。
“放肆!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把這兩個鬧事的轟出去!”劉管事見林玄竟敢如此強硬,頓時勃然大怒,一聲令下,立刻有四名黃極境巅峰的護衛從兩側圍了上來,面色不善。
大堂内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所有客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場即将爆發的沖突。
就在林玄準備出手,讓這些人明白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之時,他為了方便行動,随意塞在衣襟裡的一塊玉佩,因為他剛才的動作,竟“啪嗒”一聲,從衣襟的縫隙中滑落,掉在了光潔的地闆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那是一塊通體溫潤,雕刻着精緻鳳凰圖紋的暖玉,正是之前淩薇為了感謝他,硬塞給他的淩家信物。
劉管事原本正準備揮手讓護衛動手,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到了地上那塊玉佩。
起初他并未在意,但當他看清玉佩上那隻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鳳凰圖紋時,他的瞳孔,在萬分之一刹那,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臉上的怒容與不屑,如同被冰水澆灌的火焰,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駭然,是驚悚,是深入骨髓的、極緻的恐懼!
“這這是鳳鳴玉!是是皇城淩家的嫡系信物!”
劉管事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他的雙腿一軟,竟是控制不住地“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完全變了調:
“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如同搗蒜般,瘋狂地對着林玄磕頭,那堅硬的青靈玉地闆,被他磕得“砰砰”作響。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四名正準備動手的護衛,僵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個尖嘴猴腮的店小二張三,更是吓得魂飛魄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大堂内原本還在看好戲的那些客人,此刻也是鴉雀無聲,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皇城淩家!那可是皇城中僅次于東極皇朝皇家的頂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