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人這邊,則像是被集體施了定身法。
張文遠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他的那首“不教胡馬度陰山”,與這首詩相比,簡直就是三歲小兒的塗鴉之作。
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蘇輕雪的目光,又轉向了那位寫情詩的錢公子。
“你寫風月,我便也寫風月。”
錢公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聽蘇輕雪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不似方才的金戈鐵馬,而是換上了一種婉轉清幽的曲調。
她吟的,是一阕詞。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将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詞一出,場中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緊,一股莫名的愁緒湧上心頭。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一阕詞罷。
演武場上,愁雲慘淡。
仿佛那晚風都帶上了凄意,那燈火都顯得寂寥。
不少多愁善感的文人,竟已是淚流滿面。
他們看向蘇輕雪的目光,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憤怒與嫉妒,而是仰望。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