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米倒在手心,仔細端詳。
這米,色澤微黃,粒粒晶瑩,似乎與尋常的米糧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葉公子,這是?”
“此物,是我在一處秘地所得,我稱之為‘金絲楠米’。”葉玄随口編了個名字。
“柳家主久經商場,不妨猜猜,這一袋米,價值幾何?”
柳承業沉吟了片刻。
雲安城雖地處偏遠,但柳家商路廣博,北涼大半城池都有所合作,什麼山珍海味沒見過。江南進貢的頂級胭脂米,西域來的奇珍香料,他都經手過。
可眼前這米,他卻看不出深淺。
“恕柳某眼拙。”柳承業搖了搖頭,“單從品相看,此米确屬上乘,但若說價值恐怕比之江南的胭脂米,也高得有限。”
葉玄笑了。
“柳家主,可否借後廚一用?”
半個時辰後。
書房裡,多了一隻小小的炭爐,爐上溫着一壺水。
旁邊,一隻白瓷碗裡,盛着剛剛蒸好的米飯。
沒有配任何菜肴,隻有一股純粹的、濃郁的米香,彌漫在整個房間。
那香味霸道無比,隻是聞上一口,就讓人食指大動,口舌生津。
柳承業的臉上,已經露出了驚奇之色。
單是這股異香,就足以證明此米的不凡。
“柳家主,請。”葉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承業拿起筷子,夾起一小撮米飯,送入口中。
米飯入口,軟糯香甜,口感極佳,遠勝他吃過的任何一種米。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當米飯順着喉嚨滑入腹中,一股溫潤的暖流,驟然從胃裡升騰而起,悄無聲息地湧向四肢百骸。
柳承業常年為家族生意操勞,身體早已被酒色掏空,時常感覺腰膝酸軟,力不從心。
可此刻,在那股暖流的滋養下,他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溫泉裡,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這這”
柳承業夾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臉上寫滿了震撼。
他猛地擡頭,看向葉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