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窗沿的海棠花還未睡眠。
秦風也沒睡，主要是睡不着。
中間母親醒來了一次，在護工的幫扶下，喝了點稀粥，便又沉沉睡去。
有專業護工輪班照顧，他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看着老母親被病魔折磨的寝食難安，卻也無心睡眠。
寂靜的病房内，護工和母親安穩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秦風坐在椅子上，面朝窗戶。
窗外是燈火闌珊的國際化大都市，萬丈高樓平地起，霓虹漸欲迷人眼。
習慣性的摸向口袋，秦風才意識到這裡是病房，便忍住了抽煙的沖動。
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他開始在内心盤算起來。
‘刀疤李罪惡值五級，剩餘壽命63，最高汲取31，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比例。’
‘周文軒罪惡值九級，剩餘壽命52，最高汲取47，是百分之九十的比例。’
秦風摸着下巴，得出了一個關鍵結論：‘看來，汲取壽命的百分比，是與目标的罪惡值等級直接挂鈎的。罪惡值越高，我能抽走的比例就越大。’
‘系統提示過，罪惡值低于四級的，不能輕易動手。這麼說，我以後找的每一個目标，至少都能讓我薅走他們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壽命。’
念至于此，秦風忽然在心中輕喚道：“系統，聊聊？”
空氣一片寂靜，系統像個高冷的客服，對于這種無意義的騷擾呼叫，選擇了已讀不回。
秦風當下又說出了訴求：“系統，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目标失去行動力的同時，避免軀體老化？”
這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嚴重問題，關乎到他後續能否持續發展。
第一次針對刀疤李施展生命汲取，大庭廣衆之下，對方在幾十個人面前迅速老化，此等詭異的事，一次兩次還行，若是多了，必然會引起相關部門重視。
第二個目标周文軒，純屬運氣爆棚。荒山野嶺，月黑風高，完美符合“殺人抛屍”的各項客觀條件。他順手解決之後，就地掩埋，不留下一片雲彩。
但他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麼好下去。
再者，有些人罪惡值雖然達到了四級、五級。但在秦風看來，還沒到必須人間蒸發的地步。真到了那時候，是把人變成老頭丢在大街上，還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滅口？
這似乎成了一個兩難的抉擇。
而更讓秦風頭疼的是，他發現自己對系統的汲取模式存在誤解。
他原以為系統是抽取目标未來幾十年的壽命，比如讓一個30歲的壞蛋，生命終點從80歲提前到50歲，但目标的身體狀态依然是30歲。
可如果是這樣，今晚面對周文軒時，他就慘了。一個30歲的壯漢，哪怕被束縛手腳，爆發力也遠非他能抗衡，他絕對無法擊潰對方。
而現實情況是，系統汲取的是“當下”的生命力，以一種“現世報”的方式，瞬間摧毀目标的身體機能，讓目标從一個壯漢變成一個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小老頭兒。
這種方式雖然能确保他的絕對安全，可副作用就是前面提到的——暴露風險極大。
安全與隐蔽，仿佛魚和熊掌，不可兼得。